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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下潜--新手水下遇流事故的经过

    14个潜水员跟Aggressor II船在Galapagos第一次正式潜水以一位23岁的德州幼儿园教师,E.G.的死亡结束。我和太太的运气还不错,不然,我们的下场也会跟E.G.一样的。以下就是我对这次旅行的简报。

    211号,我和太太 Kimberly,在San Cristobal岛的机场与其他10位潜水者碰面,其中有E.G., Denise FriouDM Jamie Patricio E.G.Denise都没有同伴,于是她们立马成为一对Partner了。我们按计划登船,听取了行程简报并且分配好房间以后,就在船尾做了一个20分钟,20英尺左右的测试潜。跟我们其中大多数人一样,E.G.费了半天劲才找到中性浮力的合理配重。


    次日一早,DM Jamie就给我们在一块白板上手绘做关于潜点的简报,在North Seymour岛的最东边。能见度为60英尺,洋流是几个不同方向流动。他告诉我们在不超过90英尺的深度停留1个小时。他还告诉我们如何安全上浮到橡皮舟周围以及如何上艇。我很纳闷,作为第一个正式下潜前的简报,怎么会如此草率。

    穿戴好装备,E.G. Denise,我太太KIMBERLY 加上我和其他4位潜水员爬上两艘橡皮艇的其中一艘,我们的DM Patricio也在这艘艇上。在我们登艇前,DM没有对我们进行装备检查,没有检查我们的气瓶确认已经开启,而我之前两次Aggressor船宿,这些DM的检查都有的。我想,可能到了下潜点前,我们会听取一次详细点的简报,再做安全检查。但是,小艇开出100码,就到了下潜点了,Patricio让我们都听他指示同时背滚下海,否则,小艇会侧翻。

强劲的洋流

     下水以后,我太太和我互相做了个OK的手势,Patricio和其他人已经在我们下面20呎的地方,并且已经开始越走越远了。我潜水初始时候平衡耳压需要比较长的时候,所以,我们就落在大队伍的后面了。我们以快于平常的速度下潜,以求跟上大队,但是Patricio却总是在我和太太的前面和下面,还越走越远。跟着Patricio,我的潜水电脑在第5分钟时显示是98呎的深度。到了第六分钟,我们到了104呎的深度了。我想起了Jamie的简报,不要深过90呎。

     我和太太奋力跟洋流搏斗,我已经有点过度呼吸了,我尽量小心地让自己呼吸慢下来。在第9分钟的时候,Patricio做手势,让我们抓住海底斜坡固定自己抵抗洋流,然后一步一步前进。我和太太在洋流里挣扎,最终我们抓住岩石固定自己并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这时,是第1015分钟的时候。我周围看了一样,看看其他同伴的位置。这时,我和太太的存气是2000 PSI1BAR=14.5PSI),我们在短时间内消耗了很多的压缩空气。我看到Patricio像是在对着Denise做手势让她抓着岩石原地跟我们呆在一起他去找人,然后他就游开去找人了。我转身找E.G.,但是看不到她。这个时间段大概是第13到第17分钟左右。

      我们向上前进,去看50呎深度鲨群在打转。到了第24分钟的时候,我对Jamie做手势我的存气量只有700PSI了,他回我一个手势让我上升。我牵着太太的手上升,害怕被洋流吹得我们分开。后来,她说我紧紧抓住她,好像怕她被冲走似的。当时,我的确就是担心这个。

我们做完3分钟的安全停留,在第30分钟的时候浮出海面。我没有看到E.G.,我本来以为她已经上到水面了,因为她和Patricio不可能顶着那么大的流再跟大部队汇合的。我好像听到一位潜水员在吹哨子,我告诉另外一艘小艇的船长,他就往那边去接人了。我以为那会是E.G.,不过,那是Patricio,因为我看到那艘小艇的时候,他在艇上了,看上去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当所有潜水员都上水了,我一直在找E.G.。她很年轻,偏瘦,看上去不够强壮,对抗那种强劲的洋流未必能行。但是她的潜水训练水平(我听说她在接受DM和救援训练课程)应该没有问题。我想,她能顺着流漂开,慢慢上浮找小艇去了,这是水下与同伴分散后的标准处理方案来的,她应该懂。她有象拔,可以在水面标清自己位置的。我们在水面搜索她的象拔找了几个小时,在小艇上找,在大船上也找。期间,我看到PatricioJamie从小艇上再次下潜去搜索E.G.了。那段时间,还出动了空中搜索,其他当时在海面的船只和厄瓜多尔的海岸警卫队也参与了搜索。我听到Jamie说无论如何都要去找到E.G.,他很明显是被吓坏了。

我记得,Jamie有提到,快到我们计划中下午上岸游览的时间了。他看上去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我们怎么能扔下一个失踪的潜水员去继续我们的假期?或许她还浮在海面等着我们去接她呢。我们跟Jamie说,我们不去了。

继续行程,感觉上是不对的。

    经过超过4个钟头的搜索以后,我们回到我们下水的地方。DenisePatricio潜下去回到E.G.最后被大家看到的地方,带上了额外一个高氧气瓶,然后顺着洋流飘走。Denise看到E.G.躺在168呎深的海底,一个致命的深度,双目紧闭,看上去很平静很安宁。面罩没有了,Reg不在嘴里。Denise说,把E.G.捞上来以后,她看到气压表显示,还有2000PSI的余量(约为138 Bar)。E.G.看上去有溺水的症状,虽然她看上去肺里没有水。Denise不确定在发现E.G.的时候,她的脚蹼是否都在,不过,她确定在捞她起来的过程中,最少掉了一个。厄瓜多尔的官员上了我们船,逐一询问我们了解情况,最后把E.G.搬走了。


    我太太,KIMBERLY后来说,在第5分钟的时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E.G.,就在她身后,向着深处游去。我们两个都记不起来Denise在抓地的时候还有看到她。Kimberly还记得,Denise在她身前,E.G.在她身后的。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做多些什么,能挽回E.G.的生命。根据KIMBERLY最后看到E.G.的时间,加上她气瓶的存气量推算,我想,她死于第6至第9分钟这个时间段。


     Jamie告诉我,GalapagosAggressor I II两艘船的东主Peter Orschel会对不愿继续旅程的人作出灵活处理并且给予下次旅行的优惠。我用船长的电话跟Peter通了电话,他很随和,但是听起来他很震惊,而且,好像还哭过。只有我们三个人,Denise,我和我太太,离船,回家。感觉上,继续行程,不对。我们无法在感受到度假的那种美好心情了。我们跟着这两位DM没有安全感。我感觉到DM们对我们要去的地方,要面对的情况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或许,是因为我们个人经验不足吧。


      PeterBaltra岛机场跟我们碰面,他看上去已经为E.G.的家庭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他的同事帮我们安排回到大陆那边,额外的费用,是我们自己支付的。Denise非常憔悴。她怪罪自己没有再多做一些事情,怪罪自己选择了听从DMPatricio的指示跟着大部队而没有一同去寻找E.G.


真相,会影响生意的。

     我在E.G.去世后的第三天写的这个文章,在厄瓜多尔的Guayaquil,机场候机回家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惨剧后,我们无法再享受我们的假期了。想想,E.G.的家人会多么伤心,想想这个跟我们孩子一样年纪的年轻女孩,就这样,走了。


    我在网上发布这篇文章之后,一位在我们前一周跟Galapagos Aggressor II船宿的潜水员发了一封email给我,以下就是内容:


     “我只想分享一下我在Aggressor船宿一周的经历,我不想对任何人进行评判。我是个PADIRescue Diver,我有170个船潜的经验。我太太有超过200次的潜水经验。我们两人都不确定我们有足够的经验去应付Galapagos的复杂海况。然后,我们去过很多不同的地方,用过各种装备,潜过很冷的海水,潜过零能见度的地方。但是,我们在Galapagos同样面对了强流的挑战。我太太,是Instructor,连她都因为无法应付那么复杂的环境放弃了其中一潜。要知道,大鱼都在有强流的地方,我们对海底强流有心理准备了。而且,Patricio那时干得不错,他找到一个正确的方法让我们穿过洋流了。


    “我不建议少于200潜经验的人去参加这个旅程,尤其其中一些潜点的洋流会更强劲。问题是,出于商业上的原因,没有人告诉那些潜水员这些困难。与我同行的游客中,有超过4000次潜水经验的职业潜水员,他们说,任何复杂的潜水点的广告上通常要求游客有最低有50次的潜水经验,这个要求,真的是不足够的。


   一些潜水组织一些做法,,他们给只有60log的人发DM认证,给只有120log的人发Instructor认证,而这些人的潜水LOG数,很多还是在湖里,在游泳池里完成的。我太太的Instructor证书在Darwin's Arch那个潜点根本就一文不值,那里的洋流能把我们的流钩弄弯。唯一可靠的,只有经验,经验是潜导不能给你的。我见过一些教练,狠批他们的学生的能力,防止他们过高估计自己的水平。同样的原因,讲出真相,会损害自己的生意。

        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防止这种悲剧的发生?请紧记,我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潜水员(至少在过去10年里有150次的潜水经验,其中过去六年中有100次)。以下,是我的建议:

1.潜水简报和潜水计划,本来应该尽量详细些。

2. DM本应该把队伍拢在一起而不是象现实一样那么分散。

3.我们本不该超过90呎深度的,在船上已经做过简报了。我们本该避开那些强流,正如另外一组潜水员那样。

4. Aggressor公司,作为一个船宿基地,应该非常清晰明了告诉大家,只有资深潜水员才能去Galapagos潜水。

5.为了应付如此复杂的水下情况,潜水员应该有强壮的身体,而且,没有任何影响潜水的疾病。

6. 潜伴,必须待在一起,确保身体之间的距离,目视之间的距离,确保能够互相沟通。

7.船宿主持方,应该找一个容易点的地方来完成第一个正式潜水,令潜水员能更适应当地的环境,他们的潜伴和他们的装备。

8. 每一潜,船上都应该能提供卫星定位地点。

9. 潜水员应该都随身携带一个能在水下发出清晰可听见的大声音的东西。

这篇文章,作者是JohnBisnar, 住在加州的IrvineBisnar,他是一家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在这次潜水的时候,他有150次的潜水经验,都是在温暖平静,能见度高的水域进行船潜的。这次潜水旅程,是他第三次参加Aggressor的船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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